第(2/3)頁 蹦到空中的那一刻分成了數(shù)波,朝向祁竹月、朝向夏成蔭,也朝向屋子中的醫(yī)生與中年男性撲了過去。 第一個動的是夏成蔭,他迅速朝祁竹月趕去,慢他一步的是唐諾,戴眼鏡的青年從袖口中摸出什么向空中擲去。 最后動起來的是中年男性,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趕不上夏成蔭后,就抓起了離他更近的村醫(yī)生。 邊往后退,溫建元不忘大聲喊:“給我保護好溫桃,你小子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出手了,我就會給你漲分!” 夏成蔭:……什么亂七八糟的。 寸頭警員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吐槽中年男性的精分。 溫建元真的,真的好割裂一男的。 一方面中年男性會在時時刻刻流露出溫家村村人對于“溫桃”存在的執(zhí)著,另一方面他又像個嘮叨的長輩,一個勁地操心“溫桃”的感情問題。 前一秒還在與夏成蔭針鋒相對,下一秒就依據(jù)夏成蔭的反應給他減了印象分。 溫家村的異常與日常此刻于這名平凡的中年男性身上交錯扭曲在一起,而溫建元自身毫無察覺。 寸頭警員腦袋里想的和手里的動作完全不相干。 他的手鉗住了祁竹月的胳膊,另一只手自口袋里伸入又掏出便戴上了拳套,接著是毫不留情的一拳揮出。 人類是按照先入為主的印象去考量迎面而來的黑色淤泥的。 夏成蔭見過,對上過,在溫桃家的院落里。 按理來說,拳頭在與黑色淤泥發(fā)生碰撞時便能將之擊散,至少……之前是這樣的。 拳頭宛如陷沒進了沼澤中,夏成蔭的半條胳膊都嵌了進去。 好在寸頭警員有給自己套上長及肩膀的護臂,胳膊除了被黏稠的液體包圍外暫無大礙。 “你以為……”陰沉的聲音在近處發(fā)出,“上次失敗后,我會不做任何改變嗎?” 夏成蔭只聽到一聲來源于唐諾的喊聲,是讓他小心的喊聲,以及……一句音調輕柔的悶哼。 現(xiàn)實里的戰(zhàn)斗不是像游戲般的回合制,在寸頭警員出拳的瞬間,溫榮軒便俯下身子,游走過來。 游這個詞在旁觀者看來生動形象。 青年的左小腿不自然地彎曲著,像內里的骨頭斷裂了、彎折了,也沒被其主人好好地正回來,以至于雙腿走路只能改為被積聚在那的淤泥托行。 溫榮軒的速度很快,比人類想象中的要快。 揮拳的功夫之間,他就摸到了祁竹月身邊,握住了祁竹月的手腕。 “溫桃……溫桃……” 青年一遍遍重復念著這個名字,被繃帶層層包裹的手伸到懷中摸出了什么。 小小的,被撕下來的布包裹著的一份物品,隔著不透光的布看不出具體是什么東西,只能看到凸起的一棱一棱的弧度。 溫榮軒拿著布包起來的物體湊近了祁竹月,眼睛盯著棱起的弧度看。 不知確認了什么,青年癡癡地笑出了聲:“是,你就是溫桃,找到你了。” “祭祀的……關鍵之人。” 青年確定了目標便開始行動,一邊操控著黑色淤泥將寸頭警員推開,另一些的淤泥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自發(fā)地從地面升起,張開一層薄薄的網(wǎng)膜,兜住了即將朝青年揮下的棍棒,還有一點……有點澀。 溫榮軒看都沒有看重新沖進來的溫建元一眼,而是轉頭看向了唐諾所在的位置。 入目所見是沾染了米色粉塵的黑色淤泥,那一坨再起不能,沉甸甸地趴伏在地上。 青年與手里夾著幾包紙張粉塵的唐諾對視了一眼,就在后者提防著黑色淤泥重新朝自己襲來之際,異變突生。 人,即刻被摔到了墻上。 比起一直被黑色淤泥纏著的夏成蔭,唐諾其實受到?jīng)_擊的時間要稍晚一些。 自后背傳來的疼痛讓人暫時眼前一黑,而就在視線模糊間,有什么被擊破碎裂的震響傳來,接著是眼前明暗的驟亮。 屋頂被打穿了,光從上方落了下來。 白天的溫家村天色尚可,無云卻有太陽。 祁竹月至始至終都暈乎乎的,從看到黑色淤泥涌現(xiàn)的那一刻起她便泛起了惡心,像是身體里有什么與之產(chǎn)生了互動,在給予回應。 這是先前的那些二重身的案例所沒有的。 惡心模糊了她對于周遭環(huán)境的感知,她只知道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沒幾秒后有人摸上了她另一只手腕。 之后是聽不清的耳語,好像有個人在執(zhí)著地對著她喊一個不屬于她的名字。 她是……溫桃?不低,她是祁竹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