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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貝多芬的熱情,便是以足讓所有人為之悲傷的痛苦去隱藏心中的那一份憤怒。
之前傅調在音樂中所隱藏起來的痛苦,這一刻不需要任何人去重新聆聽,他們便也能感受到音樂之中痛苦的表達。
當,當當……
低沉的聲音響起。
似乎在對著地獄呼喚。
他看向地獄,看向自己的未來,看向一切即將走向毀滅,無盡的痛苦攀附在逐漸變得低沉的音樂之上,沉入地底。
而作為對比的樂句,似乎是想要表達出音樂之中另外的一股氣勢,想要掙脫這一份束縛,從地獄之中掙扎而出。
但是最終,卻仿佛被地獄的污濁所沾染,根本沒有辦法從中逃離。
痛苦,悲傷,絕望。
所有的一切在傅調的音樂之中呈現。
什么叫做傅調?
什么叫做魯爾鋼琴節的年度最佳新人?
很多人并不知道傅調的含金量,但是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他們都知道了一點。
那就是傅調究竟是靠什么才拿下今年魯爾鋼琴節的年度最佳的。
不是什么和評委的關系,也不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就是很簡單的一點。
他的水平實力。
他的水平實力夠了,他足夠牛逼,他能用簡單的音樂就詮釋出如此完美的音樂出來。
他不成為魯爾鋼琴節的年度最佳,還有誰可以成為?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震驚了。
這個音樂的表達?
音樂音樂內容的詮釋?
音樂之中細節的處理,還有情緒的釋放?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讓人震撼。
你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算得上是漏洞的地方。
這個就是傅調的實力。
而在場的郎良月,則是完全愣住。
他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目光中閃爍著精光,略顯驚訝地開口道。
“我靠,這個熱情奏鳴曲?”
“怎么了?傅調演奏的水平比你高,你嫉妒了?”王佳隨口道。
“嫉妒?嫉妒傅調還談不上,就是感覺有點驚訝。”
郎良月伸手指著正在演奏的傅調,嘖嘖了兩聲。
“伱聽到他音樂之中的細節了嗎?比如說五級到一級的進行,正常而言都是應該表達出釋放的感覺,可是傅調他并沒有,他展現出來的感覺,更多的像是掙扎?從水中掙扎著爬出水面的感覺。”
“……”
王佳聽著郎良月的話不由得一愣,同樣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傅調的身上,仔細去分辨音樂之中和聲的進行,隨后緩緩點頭。
“好像……確實如此?他的水平實力真的很強,然后呢?你想要表達什么?他能演奏這個水平,打敗你拿下今年的魯爾鋼琴節的年度最佳,這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正常啊!因為之前他并不是這么演奏的。”
郎良月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手收回,緊緊捏著自己的眉心開口道。
“音樂的感覺有點不大對勁,之前傅調好像并不是這個樣子去演奏的,感覺上有些奇怪……我不太好說,和之前我聽到的感覺并不一樣。”
“是更好了?還是更差了?”
“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更好還是更差,但是有一點是我可以肯定的,傅調的思維更為廣闊了。”
“思維的……廣闊?”
王佳沒有聽明白,郎良月也沒有解釋,他只是自顧自地開口道。
“我感覺他好像對于這一首熱情奏鳴曲的掌控程度似乎變得更高了一些,和之前的詮釋方法相比,他的這個方法似乎更為輕松了一點?
之前的音樂之中,他的音樂想要證明的一點,其實更多的是向我證明他的實力,所以整體的音樂風向是偏向于復仇類型的感覺。
不屈,不甘以及帶著一絲絲的怨恨……”
他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看著邊上王佳奇怪的眼神,立刻開口解釋道。
“你看我干啥啊,這個肯定不是對我的怨恨啊,我又沒有做什么對不起傅調的事情。”
“哼哼,希望把。”
王佳搖了搖頭,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延展下去,而是繼續聽郎良月的開口。
郎良月碰了一個軟釘子,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繼續開口道。
“當時他其實是靠著自己的情緒來演奏的,整體都是讓自己的情緒處于一個緊繃的狀態之中,情緒越緊繃,他的狀態越強,所以我當時就覺得他這樣的演奏方式并不是可持久的。
后面我找我朋友要了一份錄音,去聽了一點點傅調之前的鋼琴四重奏的內容,確實正如同我想的那樣。
傅調的水平實力雖然依舊在線,但是心中的那股氣喪失了很多,正常的頂級鋼琴家水平吧,大概也就這樣。
但是!”
他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看著周圍沒人,輕輕豎起自己一根手指,勾了勾,彎下腰對著邊上的王佳小聲開口道。
“但是現在傅調展現出來的內容并非如此。”
“什么意思?”
王佳不解。
聽到王佳的疑問后,郎良月對于自己這個師妹自然而然也沒有什么隱瞞的想法,便聳了聳肩膀開口道。
“現在的傅調所展現出來的內容,其實是沒有多少情緒在其中的。”
“沒有……情緒?什么意思?我沒有聽懂啊。”
“就是很簡單的,傅調他演奏出這樣的作品出來,并不是靠著自己的情緒爆發才演奏出來的,而是正常利用作品之間情緒的接替,還有音樂水平演奏出來的,這有什么問題嗎?”
“你是說……”
王佳愣了愣,略顯難以置信地低聲開口道。
“你說這樣的演奏,是傅調的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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