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突發的狀況,陳竹峰并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他還握緊拳頭,一臉的忿怒。 血紅色的刀光,就連這黑暗也無法侵襲。 在油燈火焰的恍惚之中,眨眼間,刀光已經來到陳竹峰面前。 而這血紅色的刀光,目標就是陳竹峰的脖子。 這一刀要是斬中了,陳竹峰便會身首分離,瞬間殞命。 哪怕行當中人再強的恢復力,沒了脖子也是要死的。 陳竹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他看著越來越近的血紅色刀氣,在死亡的籠罩之下,突然感覺面前的一切放慢了。 這不是真正的放慢,而是死亡之下的一種幻覺。 他很想抽出黑刀,可是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會死嗎?” 陳竹峰心中升起這樣一個念頭。 他知道這刀光的主人是誰,也知道以自己這種狀態根本無力反抗,但他還是努力的拔著刀,想要拼死一搏。 就在這個時候,眼看著血紅色刀光將要取掉陳竹峰首級時,一陣寒光閃爍。 面前的血紅色刀光化作無形。 陳竹峰的刀拔了一半,額頭全是冷汗,但他難以掩飾此刻的震驚,順著這把寒光爍爍的刀,他看到了持刀的人。 ——周安。 陳竹峰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想過周安是個用刀的高手,因為當他站在墻頭,看著周安拿著刀時,就能夠感覺出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刀狂的一刀,竟然被周安輕描淡寫的攔了下來。 他自認為這一刀很恐怖。 但現實卻赤條條的打了他的臉。 周安臉色淡定,也不管陳竹峰是什么表情,轉頭看向屋子外。 此刻,大門敞開著,在他的院子里,站著一個穿著紅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手中握著一把血紅色的刀,就連刀刃也是紅色的,就像是被鮮血潑灑似的。 而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皺眉的血腥味。 陳竹峰這個時候,也終于反應過來,指著院子中的人,憤怒的道:“叛徒,你竟敢追進亭云府內!” 院子里,中年男人手持血紅色長刀,臉上是淡漠的神色。 但那雙眼睛,卻帶著嗜血和興奮。 “交出天刀閣的核心秘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紅衣男人淡漠的道。 陳竹峰變得更加憤怒了:“你這個惡心的叛徒,當初攜藝拜入天刀閣時,講的大道理無數,結果只是為了想要謀取天刀閣的核心刀法,無恥之徒!” 這年頭,一些大勢力,其實不光只是發展本門派的弟子。 他們也會收江湖上的一些成品高手。 有的高手是純野生的,他們的一切要么是自己摸索,要么就是在一些奇遇上得來的,缺乏真正系統的教學。 所以這些高手,就會帶著自己的本事,拜入那些勢力。 但那些勢力清楚,像這些人,需要經過考驗。 有的考驗長,有的考驗短,而且還會分階段的放出一些絕學,必須要通過一連串的考驗,才能慢慢的學到。 這種方式在江湖上很常見,而且也是頗為保險的辦法,至于考驗的方式,各不一樣。 周安已經大致摸索出來了,面前這個人,應該就是陳竹峰說的刀狂,也就是天刀閣的叛徒。 這一路追殺,可能因為陳竹峰是天刀閣的精英,身上懷有天刀閣的核心刀法,所以才引來刀狂的攻擊。 其他的周安就不了解了,也沒有必要去了解。 因為他現在對這個刀狂感興趣了。 周安摸了摸下巴,問道:“你是縱性的?” 刀狂把目光停留在周安身上,語氣冰冷:“小子,你剛才那一刀確實驚艷,但別管閑事,這一次我并不是針對你的。” 這話的口氣,就好像周安是一堆草芥,根本不值得他留意似的。 周安想了想,道:“縱性的人都隨心所欲,你號稱刀狂,看來是對刀隨心所欲了。” 刀狂沒有回答他,而是抬腳朝著陳竹峰緩緩走來,提著的那口血紅色長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光澤,看起來極為滲人。 這個時候,陳竹峰也終于提著刀,走上前來,對周安說道:“閣下快走吧,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沒必要連累閣下,而且這刀狂實力很強,在一流高手也是成名已久的,所以閣下趕緊離開,保住一條命才好?!? 刀狂這個稱呼,自然是江湖上的稱號。 能夠被江湖上給出稱號的,大多也都不是無名之輩。 陳竹峰從剛才那一刀光,能看出周安實力很強。 但陳竹峰并不認為,周安能夠對上刀狂。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周安,之前殺了個詭異,也只是順勢而為,因為開始他以為周安只是個普通人。 他現在只想讓周安離開,自己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竹峰逐漸往前。 這時,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陳竹峰回過頭,看著周安,滿臉疑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瑣碎的江湖上的事情,那些我不想管,我也懶得去管,畢竟恩怨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明白,但是這個家伙是縱性的,我想問點事情。”說著,周安跨出門外。 “刀狂,給你個機會,我一般很少給人機會的,給我說說你們縱性的一些消息如何?” 這句話出口,在場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 陳竹峰甚至自己掏了掏,懷疑剛才出現的是幻覺。 刀狂也是同樣的表情,但他的反應很快,用那雙帶著血腥的眼睛,看著周安:“我這人向來惜才,看你也是用刀的高手,所以給你一條生路,但你要真想找死,可就怨不得別人了,你想要知道縱性,沒錯,我是縱性的,但是縱性的人可不會隨意背叛,若是想知道,得看你的手段有多少了?!? 陳竹峰聽到刀狂這樣說,知道此刻,刀狂已經動了殺心,急忙上前幾步,說道:“你只是想要天刀閣的核心刀法,與這位兄弟無關,你又何必再造殺孽,我有核心刀法,但要看你的本事?!? 陳竹峰手中的黑刀抬了起來,指向刀狂。 刀狂卻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你可能搞錯了,我是縱性,縱性哪有好人,現在我后悔了,我要連他一起殺掉,避免暴露出我的身份,畢竟鎮詭司是很煩人的?!? 話音落下,刀狂搶先出手。 可這一次,不是針對陳竹峰,而是直接對著周安。 那口血紅色長刀上,陡然浮現一抹刀光,而且凝而不散。 在刀狂的催發之下,竟然逐漸膨脹,轉眼之間,化為幾十米高的巨大刀光。 陳竹峰見此一幕,趕緊大吼道:“快躲開,這是刀狂最強的一招,中了之后會被刀光侵蝕全身,永不消散!” 可是他喊出這句話后,已經晚了,因為刀狂將這一刀劈了下來。 周安持著寒晶刀,看著迎面而來的刀光,尤其是那血紅色,更是覺得耀眼。 此刻,他有種感覺,這一刀看似很慢,但卻鎖定了自己的氣機。 如果后退一步的話,就會面對連綿不斷的攻勢。 這才是這一刀真正的精髓。 但如果是普通行當中人,哪怕不后退,接下這一刀,也估計會魂斷當場。 “一般?!? 周安很淡定的抬起了寒晶刀,緊接著,慢條斯理的揮出一刀。 這一刀雖慢,但當周安停下時,漫天都是烏青色的刀光,數都數不過來,密密麻麻的。 陳竹峰感覺,這些烏青色的刀光,帶著恐怖的威力,而且甚至讓他連刀都不敢提起來。 這是一種等級上的碾壓。 都是用刀的,但他卻在周安在刀光中,感覺不到一絲反抗的可能。 就像一個刀徒面對大師的感覺。 陳竹峰有點想不通,在亭云府為什么隱藏了這樣一位高手,最關鍵的是自己竟然還不認識。 這就真的有點離譜了。 周安當然不知道陳竹峰是怎么想的,但他卻知道,面前這個刀狂今天晚上得折在這里。 密密麻麻的烏青色刀光上面,浮現一層水流,下一刻,這些刀光像是恐怖的龍卷風。 刀狂幾十米長的血色刀光,頃刻之間消散。 刀狂微微一愣,下一刻,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無比蒼白。 他的臉上凝聚著剛才的淡漠,但眼神中卻帶著一股驚懼。 沒錯,是驚懼。 驚訝中帶著恐懼。 剛才那一刀,是自己最強的一刀。 他也知道周安是個高手,所以想要先把周安斬殺,再去慢慢和陳竹峰玩。 可他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一刀,竟然被周安破碎。 刀狂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有種很受傷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漫天的烏青色刀光裹挾著水流,已經從他身體中透體而過。 庖丁解“人”嘛,當然是要解的。 第(1/3)頁